Tuesday, September 7, 2010

李敖上海拥抱送别儿子 作品曾被女儿当“黄书”

李敖上海拥抱送别儿子作品曾被女儿当“黄书”
2005年李敖一家四口的第一次大陆行。

李敖上海拥抱送别儿子作品曾被女儿当“黄书”
1957年大学时代的李敖:在台大傅园。

李敖上海拥抱送别儿子作品曾被女儿当“黄书”
18岁的李戡与75岁的李敖在上海老锦江贵宾楼。

李敖上海拥抱送别儿子作品曾被女儿当“黄书”
李戡进入北大第一天即遭到50多家媒体围追堵截。

  作为父亲的李敖

  这是李敖第二次来到大陆,带着他即将进入北京大学的18岁的儿子李戡。与以往锋芒毕露、四面出击的李敖不同,作为父亲出现的李敖显得脉脉温情,在嬉笑怒骂间也不会忘记向大家推荐自己的儿子李戡和他的新书《李戡戡乱记》。在接受《外滩画报》专访时,75 岁的李敖说,“我希望我继续李敖”。

  文/ 刘牧洋 王瑶 摄影/ 覃斯波

  “我们要搂在一起照!”8 月28 日晚10 点半,李敖步入老锦江贵宾楼,大力搂过儿子,拒绝了摄影记者让他坐着、儿子站在他身后的拍摄姿势。

  他穿着招牌的红夹克,和儿子像兄弟俩一样笔直地站立着,在面向镜头微笑时,不忘中途检查了一下儿子的表情。“戡戡,要笑啊,笑一下!”

  穿着一件白衬衣,有点拘束的李戡羞涩地笑了。

  今年,李敖75岁,儿子李戡18岁。8 月的最后几天里,这个自称是“祖父辈”的父亲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,再度踏上了大陆的土地。

  在绝大多数场合,李敖在台上,嬉笑怒骂皆文章,儿子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,安静不多话,甚至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的情绪。“我的儿子忠厚老实。”李敖这么评价道。

  直到高中毕业后,李戡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写就了人生的第一本书——《李戡戡乱记》,痛批台湾教育制度的黑暗面。一经推出,立即引起了媒体的追逐,“我儿子以后是要超越我的。”向来骄傲的李敖,第一次公开“认输”。

  李戡为了圆父亲的梦想,放弃了台湾大学的入学资格,转而选择了北京大学。9 月1日,他顶着“李敖的儿子”的头衔,成为北大今年最受瞩目的新生。

  其实还没来大陆之前,媒体就已经为他炮制了一场与大陆“知名少年”韩寒的嘴战,这让他有点手忙脚乱,却也对原因心知肚明,“我是沾了我爸爸的光,才会引起这么多的话题。”李戡说。

  命运是一场奇妙的轮回。1961 年,26岁的李敖在台湾《文星》杂志上,发表了他的成名作《老年人与棒子》,里面借用了美国诗人罗勃特-弗洛斯特在《生命前进着》里的名句:“他说当他来的时候这世界并不是一片沙漠,当他走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它是。这些树在我离去和你离去了以后,还会继续发荣滋长的。”

  而现在,该是18岁的李戡登场的时候了。

  老人与孩子

  8月26日,李敖到上海的第一天,刚下飞机步入贵宾室,激动的人群把他围住,忽略了一旁的清瘦少年。直到有人提到李戡的名字,他立刻挥手一指,“坐在那边的就是我儿子,戡戡,来!”他把儿子召到身边,大方地向众人介绍。大陆的媒体便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少年李戡。

  台湾民众在2005年,看到李敖在《李敖有话说》里,骄傲地展现自家大胖儿子李戡的儿时裸照,自嘲“七十古来稀”的他身上已不可避免地出现老年人现象——“第一个就喜欢谈自己的儿女。第二个,就一再谈儿女,一而再再谈儿女,不断地重复谈自己的儿女。”

  这几天的大陆行,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大拍他和儿子的合影,捕捉父子情深的细节,他如何和儿子寸步不离,手拉手,甚至倒挽着儿子。记者会上,他特地留出时间给儿子发言,并数次推荐儿子的新书《李戡戡乱记》。

  按计划,李敖一家四口在大陆逗留五天,其中三天在上海,一天去杭州。8月31 日,李敖带着女儿李谌返回台湾,而妻子王小屯则陪着李戡去北大报道。

  8 月30 日,在杭州的最后一晚,也是父子俩告别的前夜,不舍的情绪在父子间蔓延。下午,李敖让儿子搬来和他一起住,他的房间是大床房,这样父子二人手足相抵同睡一张床,多一个晚上相处的时间。

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李敖就醒了,他轻手轻脚地下床,没有惊醒熟睡的儿子,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。直到李戡醒来,才发现父亲独自在外面散步很久。“可能是有点舍不得我吧。”李戡说。

  当一家人坐动车从杭州返回上海,告别的时刻不可避免地到来了。两辆车开了过来,一辆载李戡和母亲去虹桥机场,一辆送李敖和李谌去浦东机场回台湾。

  原以为会和父亲一起去机场的李戡,向父亲挥挥手,和妹妹道了别,默默上了自己的车。“大师上车吧。”有人在一旁提醒李敖,他没有理,却走到儿子的车前,以为父亲还有交代,李戡赶忙起身下车来,还未站稳,却一把被李敖紧紧拥在怀里。

  “我不能送你到北京了,只能送你到这了。”李敖对儿子说。

  之前一直坚称“自己不会哭”的李戡此时红了眼圈,在父亲的怀里,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。

 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,安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
  “ 大师很动情。” 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刘长乐坐在车里,看着这位不轻易激动的老人浮现出的脆弱。

  “李戡哭了?”看着李敖上车,刘长乐轻声问。

  “嗯。”李敖点点头。

  分别载着父子俩的两辆车以相反的方向,慢慢开出上海火车站,渐行渐远。这种离别的情绪,有如一根拴在彼此心里的橡皮筋,越拉越远,越远越紧。李敖坐在车里,并不出声。车没开出多远,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让女儿拨通了妻子小屯的电话,“戡戡还好吗?”他问道。

  “还在难过呢。”王小屯说。

  “我也很难过。”他默默挂上电话,直到车开到浦东机场,再没有说一句话。

  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”鲁迅曾为儿子写下的这句话,一下子跳入刘长乐的脑海里。

  有人曾疑惑李敖为什么不亲自送儿子到北京,“他认为去北京是一件大事情,送到大陆也算送了。另外,李谌也要赶回台湾去上学,必须有人陪。母亲陪李戡要买一些入学的杂物,这点他帮不上忙。”刘长乐说。

  “他是个尽职的父亲”

  “他对人情世故看得很淡,但他是个尽职的父亲。”李戡对《外滩画报》记者评价父亲李敖。

  李戡出生于1992 年。“1947 到1991年台湾叫‘动员抗战时期’,父亲刚好就想到了‘戡’,这个字‘戡’就是平定的意思。”李戡说,妹妹李谌的名字里也有个“甚”,“可能是想我们俩一文一武。”

  在台湾,李敖有两处房子,一处在阳明山上,是李敖的书房,一处是台北敦化南路的金兰大厦,王小屯带着孩子们就住在这里。李戡回忆说,自从2004年,父亲担任“立委”一职之后,由于经常会做一些电视节目,有时弄到太晚,作息和全家人不一样,便会去阳明山的房子里过夜,后来次数渐渐多了,便把那里作为常住点,反而一周才下山一次,回金兰大厦和家人团聚。此前李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,这样做是为了“让家人逐渐适应没有我的日子”。

  而这一两年来,李敖呆在山下的时间却慢慢多起来,刘长乐每次打电话过去,他基本都是在金兰大厦的家里。

  “ 随着孩子年纪大起来,他意识到自己老了,对孩子的关心也比过去多。一方面,是他作为父亲,内心深处的情感,另一方面,孩子们也逐渐学会理解自己的父亲。”这几年,身为李敖“忘年之交”的刘长乐时常出入李家,甚至还认了李谌做干女儿。在他看来,年事已高的李敖的舐犊之情在这几年格外明显。

  58岁时才生下李戡的李敖,常说自己是祖父级的父亲,“我们之间落差很大,所以我很滑头,不太管他们。”在家里,李敖是“董事长”,妻子王小屯扮演的角色才是负责具体执行的“总经理”,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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