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August 16, 2010

在美被指涉恐留学生翟田田称曾与狱霸对打

在美被指涉恐留学生翟田田称曾与狱霸对打
好久没见到翟田田,王女士端详着儿子

  昨日,“涉恐”留美博士翟田田回到西安,这也是自他2002年9月离开西安去美国追寻自己梦想后首次回家。

  机场里抱着妈妈哭成一团

  昨日下午5时30分许,翟田田一身便装出现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国内到达出口,相比几日前刚回国时,人显得更加轻松,神色间流露出的更多是自然和淡定。在出口处,翟田田的妈妈王女士以及舅舅、姨妈还有两位表哥早已在等候。王女士见到儿子后,一直强装镇定的她在那一刻失控,哭喊着“田田”冲过去,母子二人在机场大厅抱在一起,哭成一团。翟田田说,出国8年,妈妈是他最想念的人,但这样的见面其中的含义更加复杂,无论怎样,回到家里还是让他很高兴。

  不会放弃反诉学校的权利

  翟田田是获得“自动离境”权利后乘机于10日回到北京的,目前,他仍面临“恐怖威胁”罪的起诉。“我还是那句话,我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,我不会认罪。”翟田田表示,他不会放弃反诉斯蒂文思技术学院的权利,家里人也会支持他这样做。

  翟田田回来,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他的妈妈了。“我曾经想过,如果田田从监狱里出不来,我也就不活了。”王女士说,田田回北京时她本想去接机,但怕自己受不了那种场面才一直在西安等候。她还说,她相信儿子是一个懂事、自觉的孩子,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,更不可能会是“恐怖分子”。“在监狱时最想吃妈妈做的面条,现在终于能吃上了,我真的很高兴。”翟田田2002年9月离开西安出国,之后他本人一直未回国,父母也没能去美国探望,8年时间母子没有谋面。

  自述狱中生活   

  在美监狱与狱霸对打

  从4月16日被以“恐怖威胁”罪名逮捕,一直到8月9日获“自动离境”离开美国,西安留美博士翟田田都是在美国的监狱里度过的。其间,他经历了怎样的牢狱生活?昨日,翟田田接受《华商报》记者专访,首度敞开心扉,直面这一段令他“恐怖”的监狱生活。

  警车直接将他从住处拉到监狱

  4月16日早,在斯蒂文思技术学院的住处,翟田田像往常一样准备着当日的早餐。这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,翟田田从厨房出来,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开门。门打开了,是他熟悉的一位校警,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移民局的警察,而在门前的路边还停着一辆警车。这时,校警告诉他一个吃惊的消息:“你被捕了。”

  而更让翟田田吃惊的是,拘捕的理由是他涉嫌“恐怖威胁”。“我就问那位认识的校警为什么会这样,他只说奉命行事,其他无可奉告。”就这样,翟田田被带上了警车,警车一路开到了哈德逊刑事监狱。

  “什么东西也不让带,就被警车直接拉到了监狱。”翟田田说,上警车前,警察没收了他的手机、信用卡等,连他穿在脚上的运动鞋鞋带也一并收走,认为其可能成为凶器。“我请求他们先向朋友打个电话也不让,因为号码都在手机里,我想记下来几个后面可以联系但也遭到拒绝。”

  就这样,来不及和任何熟人打声招呼,翟田田就被带上了警车,这也是他此后近一个月“人间蒸发”的原因。在路上,他问那位校警是不是很严重,该校警说他没什么大事,交了保释金就可出来,却不曾想他要面对的是长达近4个月的监狱生活。

  常吃不饱奋力反抗境况才好转

  关押翟田田的哈德逊刑事监狱位于纽约新泽西州。据翟田田介绍,该监狱共分为A、B、C、D、E五大区,每个大区又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,他被关在B大区西区的牢房里。“在监狱的第一个夜晚我几乎整夜未合眼,说真的,到那时我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是害怕。”翟田田说,他所在的B大区大概关押了七八十名犯人,都在一间大房子里,其中三分之二是黑人,另外近三分之一是墨西哥人,而他是唯一的一名中国人。“刚进去时心情比监狱里的夜色还要黑暗,脑子里也很乱,想得最多的还是怎样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,向他们说明这一切。”翟田田说,除了思想上的压力外,他还要面对监狱里复杂混乱的环境。

  在哈德逊监狱期间,和他关在一起的有毒贩、抢劫犯、强奸犯,一度还有6个州联邦级的重要谋杀犯。有的人在监狱里已经很久,拉帮结派,而他一个中国人随时都会被欺负。“在开始的半个多月里,经常会挨打,手臂上至今还有伤疤。”翟田田说。“监狱吃饭以饿不死为原则,我是新人,还经常被别的狱友抢食,经常饿得睡不着觉。”翟田田说,在监狱里吃得最多的食物就是面包片,一餐只有几片,大部分时间都吃不饱。同牢房的人经常为了抢食打架,狱警即使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  翟田田说,后来他选择反抗,牢房里的一位黑人狱霸向他索要午餐,翟田田没有给,这让那位黑人很恼火。“外面有监控器,他也不敢在外面打我,就把我带到一间小房子里收拾我,这次我还手了,虽然也受了伤,但基本打了个平手。”“后面还打过几次,但无论打过打不过,我都奋力反抗,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。”从那以后,同牢房就传开一句话:“这个中国人不好惹。”而他在牢房里的境况也渐渐变得好一些。

  用方便面换来了一些“优待”

  翟田田刚入狱时,与外面的所有联系都是被限制的。多亏同牢房里提前释放的一个美国人帮了他的忙,翟田田给一位姓王的朋友写了一封信让他带了出去,至此,家人和朋友才知道翟田田已被捕入狱近一个月。现在回忆这一段,翟田田还万分庆幸:“如果同房间没有人早出去,恐怕现在也没人知道我在哪。”

  和母亲取得联系后,翟田田的处境又有了新的变化。开始有人来监狱看望他,并给他带来了一些吃、用的东西,其中一样“最重要”的东西就是方便面。“因为在监狱里吃不够,方便面最受欢迎,我拿方便面送给同牢房的人,因此换来一些好处改变了处境。”

  常给狱友讲起长城、兵马俑等

  从一个新人渐渐变成同牢房里的“老人”,同牢房的人也开始渐渐认可并接纳了他。“慢慢熟悉了,对监狱的恐惧也少了,他们都知道我来自中国,也问我一些关于中国的问题,还请教我中国功夫,我还经常给他们说起长城、兵马俑等。”

  一天,监狱警长带了一份外面的报纸到牢房,上面有翟田田事情的报道,这一下,同牢房的人开始知道翟田田还是一位博士。以后,牢房里有人遇到什么问题就来请教他,慢慢地,他成了同牢房里狱友的“老师”,其间还给一位年轻狱友辅导过数学和物理。

  “在监狱里,最难过的时候是想起家里人,也正是家里人的支持让我坚持到了最后。”翟田田说,尽管身心都遭受了难以磨灭的创伤,但他相信这段监狱生活一定会成为他成长的一部分,让他更加成熟。“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种经历,我会认为它在帮助自己成长。”本报记者 张小刚

  记者手记

  在和翟田田接触的两天多时间,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头脑清晰、思维敏捷的人。每每回答记者的提问,几乎都是脱口而出,并不需要太多的思忖。而每每谈及他的遭遇,他总能以开阔的心胸接纳这一切,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和愤恨。

  在美国生活7年,美国文化也在翟田田的言谈举止中留下了烙印。在机场见到父亲,他毫不避讳众多记者的镜头吻了父亲的脸颊;在和记者交流中,遇到解释不清的问题,他会用英语来进一步说明;在面对家人和朋友时,他显得很热情,充满了真诚。

  尽管遭受如此不测,翟田田还告诉记者美国依然是他的第二故乡。他还说,他很想安静下来休息一阵,但面对一拨一拨媒体记者的采访,他依然耐心作答,即使相同的问题已回答了很多遍。他说,因为是你们的报道让我的情况有了转机,促成我早日回来,我得感谢你们,没有理由拒绝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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